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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种果树（第1页）

毒气弥漫的昏暗地域，随着豹型恶兽放弃了徒劳的挣扎，沸腾的沼泽终于平息下来。沼泽边缘，作为诱饵残余下来的几只怯魔主动投入，泥水般融入其中。

沼泽体量自发缩减，腐消万物的种族之力空前集中，沼泽恶魔莫洛普开始消化起这难得的补品……

不愧是同时具备精神类与动物类独特性质的次级中位荒兽紊乱藤壶，任凭统合着十万死灵的死灵女王菲戈如何催动强大到足以崩裂空间的精神力也难以将其彻底灭杀。

超脱了常理的事正在发生，被暴力磨灭精神的死肉藤壶诡异的生长复原着，只要有一点肉沫留下就会不断成长。

一丝肉芽衍生无限精神，无限精神催生一条又一条触须肉体，反复生长，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

虽然紊乱藤壶难以触及菲戈分毫，但她无法彻底杀死它却是不争的事实。

时间渐渐流逝，战斗陷入困顿，即使借用着子民的魂力，死灵女王也开始生出一种精神上的脱力感，慢慢地力不从心，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陷入被反杀而逃逸的窘境。

求援？

上位天使族裔的辉煌早已随着城池的破灭成为往昔，骄傲早已跌落尘埃，但作为无首魔神眷属魔使前四强的某种执拗迫使着她无法生出求援的念头，她只能僵持着竭力思索着灭敌的方法。

终于，在灭杀紊乱藤壶一万八千多次后，菲戈·安吉尔从敌人生长的过程中悟到了精神转化为肉体的契机。

然后在刚灭杀两万次后，无匹的精神力碾灭了紊乱藤壶所有的精神以及最后一丝肉芽。

稍作休息，死灵女王展开了对同紊乱藤壶性质相似的其余两只次级中位荒兽的屠杀……

物化宝珠毁灭后，一丝怪诞的灵息残影，若有若无的小屋影像暴露出来，引起了无心者萨基克斯的注意，他抬了抬手，准备灭去荒诞小屋这点最后的残余，忽然，心中莫名生出某种无法言喻的思绪，某种杂念，一种怪异的欲念突兀涌现心中，安逸懒散，难以割舍的温馨舒适感在见到那小屋虚影后仿佛扎根了一般难以忘怀。

成为无心者后那种无所挂碍的心境仿佛受到了某种考验，这让他有了退转为“俗物”的可能，极端的“恐慌”随之而来，他头一次对眷属天赋【无心者】产生了某种不确信感，对主神的大能生出了怀疑，亵渎与否定在心中不断交织。

出奇的，原以为与主神的联系会随着这种怀疑而逐渐减弱，毕竟这是与信仰相关的常识，但这种来自低层次生命的常识很快被颠覆，不如说，随着思绪的交杂，他与主神的联系反而越来越强。

某一刻，也许源自主神的道理回馈，也许是他本身的领悟，又或许源于其他，总之，一种对他当前处境最好的解释出现在他的心中：

万般欲念，空无灭却，极情境转，皆为心造，受体而成，住神而出，所谓住与不住有何异之？

满头金发随风散去，肃穆庄严的神圣感在萨基克斯身上一闪而逝，深邃的脸庞变得清淡寡念，萨基克斯不自觉地双手合十，朝虚空某处微微颔首，随后，向那灵息残影看去。

怪诞的影像破碎，化为烟雾向萨基克斯的头颅处汇聚，转眼消失在他的脑后虚空处。一圈光晕在他的脑后生出，熠熠生辉，渐渐收敛淡去。

……

无首魔神灵性之海，灵格幻化出虚体，洛潇接过无首魔神的神权，熟悉着各种神道手段，梳理着刚刚成型的魔神·魔使规则之网，顺便看一看这些眷属魔使中有哪些可堪造就的，当然，最关键的是为自己所行之道做打算。

所谓神道手段，无外乎牧羊方式的差异，最终都是为了收割。

一般信仰成道的神祗以收割信仰之力为主，以信仰为柴薪凝练神力，甚至其所掌握的规则权柄也与信仰的性质有关，权柄的提升与信徒的多寡和信仰的独特性息息相关。无疑，这一类神祗容易被信仰裹挟，不由自主成为信仰的傀儡，对世界来说，这类傀儡神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养料，升华世界本源的养料。

因信仰扎根思想，排除那些非特定信仰对象的信仰，或者说非指向性理念，不称信仰也可的“信仰”，一般信仰在某些存在看来，愚己愚人，遗毒无穷，在某些世界足以形成难以磨灭的影响，影响世界走向，所以多被忌讳。但信仰之道若是发展好了，不那么极端，神祗正确处理神与众生的关系，亦不失为正道。

像盛行于诸天的佛道，就是以信仰之道为借鉴发展出来的典型例子。

而在这个荒兽肆虐、魔神统治的世界更是无需顾忌太多。

为了与无穷无尽，越来越强越来越多的荒兽战斗，极易形成战斗力的信仰之道在这个世界大行其道，不过，血腥且利用率低的信仰之道早已被这个世界的人所摒弃，强势的魔使·魔神之道成为潮流。

随着神一般的魔使们征伐外域、猎杀荒兽，吸纳无数养分，不断扩展与深化着权柄，魔神与魔使共同进步并越发强大。

这个世界，眷属魔使的强弱往往是魔神实力的展现，因此如何理顺与眷属魔使之间的关系，规则意义上的联系，不互相形成掣肘，就成了魔神的必修课之一。

这种联系非指人际关系，而是魔神与魔使权柄的交织，法则或规则之间的联系。

如果把魔神权柄比作大树，那魔使规则权柄就是枝桠，乃至根系。

无论是何种规则权柄，对以灵性升华为道路的洛潇而言，都是鲜美诱人的果实，更遑论挂满果实的果树。虽然他并不直接品尝果实，但基于规则（法则）权柄与大道的关系，以之前成就灵格的经验，洛潇有预感，只要他把无首魔神这棵“果树”培养到某种程度，然后献祭之，必然可以成就真正意义上的与天等同——天灵格！

如何更高效地种出甜美而有营养的果树，是一个需要不断探索的问题。

洛潇孜孜不倦地摸索着，探求着，实验着……

基本框架打造完毕，魔神·魔使系统展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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