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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河风渡口，小船上升起一缕炊烟，那些为生活操劳奔波的人不得不早早架起炉灶，炊烟就着水波上的雾气寥寥绕绕，老杜眯缝着眼从雾气中似乎看到了儿子，看到那遥不可及却又无比真实的梦。

他伸出手，那双布满老茧与风霜的手，遥遥的冲着湖心那片薄雾轻烟招了招手，裂开的嘴立刻露出一口黄牙，那是因为长久吸烟的沉淀，积攒的人生，喝酒的人都是有故事的，吸烟的人也不列外，他们的故事更深，更不愿提起，甚至想也不敢想，想起的只有伤痛。

薄雾被打开了，两个人，女的当先，男的紧随其后，经人走过后雾气又合拢在一起，她被罩在朦朦胧胧里，看不真切，但从那走路的姿态就让人料想该是怎样的风致。

少年爱慕美丽的女子，上了年纪的人并不比少年人差多少，所以当苏蓉蓉走到江边的时候，他已经上岸侯着了，何况主顾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美丽的女人大多都不是小气鬼，她们只对自己小气。

果不其然她也确实大气，给出比平时多一倍的价钱，大气在这些升斗小民心目中大致也就是这个定义了，他们也不愿去多想什么，因为想再多都是没有意义的。

有时天气是绝对令人厌恶的，说变就变，在这个多雾的早晨说下就下似乎也是合理，太阳还未出来就被雨滴赶走了。

苏蓉蓉立在船头任由雨水滴落发稍，沿着光洁的额头缓缓滑下，调皮的在鼻尖停留片刻，渐渐地雨越来越大，落入湖中，鱼儿忍不住在水中探头探脑。

急急的雨夹杂着风不住吹打她的脸，她的发，还有那刻迷乱的心，以及在这苍茫的天涯，沉沉的世中想找到一份宁静的渴望。或许自己真的不该去争那玉簪，可心底总是不甘，不甘在容貌上输掉，自己变成这副德性，说到底不还是因为他么，所有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支离破碎，他最终要抛弃自己，怎么甘心。

女人就是这样，好一句不甘心，为一句不甘心就要去争，去夺，却始终不明白这样不是惩罚别人，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去乱离自己，惩罚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丝毫不懂自怜。

忽然，这疾风骤雨弥漫起杀机，几乎是在竹蒿刺来的瞬间，她翩然而起，如九天玄娥，燕子三抄水虽是粗浅轻身术，但她施展开来比上乘武功不遑多让。只见她足尖轻点，每次掠出都约有一丈之距；那老者竹蒿捣到船舷上，船立刻在湖心滴溜溜直转，老者提起纵身半空中翻转，将手中竹蒿投出，整个身子如大鹏展翅般扑向向前疾驰的竹蒿，双足轻轻站定。

就在老者踩上竹蒿时，湖心的小舟被炸开了，确切的说是被功力炸开，那慕容白内功已致于斯，小舟爆裂的一瞬，湖水冲涌，他踏浪而行。

不论什么人动手之前，必有气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杀人，即便是高手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动手时一刹那心情的涌动。

当他赶到时，两人已在交手，老者突然扬起右掌，手掌碧绿一片，苏蓉蓉弹指一挥，顿时脸色惊变，碰到身后的杨树上，她本以为单凭自己深厚的内功也足以令他退避三舍，哪知刚提气便泛起无力之感，看来是中毒无疑。

也罢，今日必是命毙当场，眼见慕容白不曾赶来，心中也越发鄙夷不屑，世间男子都是嘴上功夫。

慕容白冷哼一声，右手伸向身后，纹松古剑擒入手中，星云剑法，星光爆射攻敌必救，老者只得放弃苏蓉蓉，回身迎上，左足飞踢全然不顾长剑之利。

慕容白牵引左掌拍向老者，老者一脚踢出犹有余力，又是一掌击出，他借着那一脚远遁之后立即贴近背靠杨树的女子，问道：“姑姑，你怎么样了？”

教中规矩甚严，苏蓉蓉身居高位，如果慕容白不是因为被她委托去查询玉簪下落大抵这一辈子也不会见到她，虽然苏蓉蓉被教众尊为‘姑姑’但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教中人。

苏蓉蓉拿眸子瞟了他一眼，也不答话。慕容白以为她是在责怪自己来迟了，看着自己心仪人的脸，顿时噤若寒蝉。

空中只闻得一股子清晨还未散去的湿气，薄薄的隔绝人们的交流与心慌时难以遮盖的脸庞。

那老者一抬头，细小浑浊的眼不是看向慕容白，而是他身后的人，只见他的剑尖上闪烁起一点星光，然后就见黑衣飘动，长剑空利直欲刺破苍穹。老者气沉丹田大喝一声，碧绿的右手连挥三掌，这灰蒙蒙的雾色被印上一种绿色，绿色不是只代表生命力，还有一种绿叫做——惨绿。

一片惨绿在星光中展开，星光在上惨绿在下，交织在一起，死亡与生命本是两个极端，却要在这里碰撞。

慕容白一躬身，瘦削的身子拔了起来，那片惨绿掠过头顶，飞旋着打入树干，趁着这空当，他长剑斜指划过老者的耳边，老者不退反进，左手从下向上撩，剑就被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慕容白当机立断，抛弃手中长剑，即便这样还是晚了片刻，高手相斗，争得就是那一线之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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