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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摸虾有狗（第1页）

四

“狗子，你老爹还没起呢？”酒馆对面的李叔来买酒时看到就我一个人在，问道。“是呀，昨天柴伯来找老爹喝酒，喝了一晚上，现在还躺着呢。”我说，“你老爹天天喝成这样那行呀，你也不管管他。”李叔说。“哪有儿子管老子的呀。”我说，其实不是我不管，只是从小到大，老爹虽然老是醉的不行，可是我知道，老爹喝的到不多，就是酒量太差。我想过，如果我娘在这不就有人管着老爹喝酒了吗，可是……“来，李叔，您的酒，拿好了。”我把打好的酒递给李叔。

下午，吃过午饭，老爹在酒馆里喝着小酒，哼着曲，快活的不行。我问过老爹，我娘去哪了？老爹说我娘名字起得太好听，刚生下你没多久就被阎王爷带走了。我问老爹，我娘走了，你不伤心吗？老爹总是一杯酒下肚，说：“老爹很幸福，米酒，饺子，大原狗都在身边，每天的日子里都有自己的最爱，哪有时间去伤心呀。”老爹说的没错，我觉得也是，从来也没有见过老爹不开心的样子。“狗子，你去河边摸点虾回来，晚上我们做虾肉馅的饺子吃。”老爹说。“嗯嗯。”我点了点头，正好可以喊上抚头和卫容小丽一块去，我心里想。

我叫上了抚头和卫容小丽一块去摸虾。“摸虾！怎么摸呀？我从来没有摸过。”这是我跟卫容小丽说一起去摸虾时，她的回答。“走！走！走！肯定特别好玩。”卫容小丽说。临出门时，林掌柜叮嘱道：“小心点，别在水里受了湿气。”

顺着漕港河走，过了放生桥，向前走上两里地就是漕港河河口，向后走是一个山坡，在镇东的南边，漕港河就是从这个山坡上流下来的。摸虾最好的地方就是这个山坡的底下，河水流速缓，河面宽，河水浅，有好多虾都在这里安了窝。我和抚头一起摸过很多次虾了，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我们三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来到这个地方，“就是这！”我说，卫容小丽是第一次来到这，看着宽阔的水面，浅而清澈的河水缓缓流过，透过河水，水下的石头，小鱼，小虾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这个地方太漂亮了！”卫容小丽眨了眨眼睛说。虽然不是第一次来，看得出来，抚头也很开心。看到他们高兴地样子，我也开心极了。可是那时候的我太小，还不明白，在这个世上，真正能让人感到快乐的，永远是人。卫容小丽已经迫不及待了，她跑到河水边，看到水里的一只优哉游哉的大肥虾，伸手就去抓，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刚刚还在懒洋洋的晒太阳的大肥虾，呲溜一下就轻松逃出了卫容小丽的魔爪。抚头在旁边看着笑呵呵的说：“不……不是这样抓的。”“我还就不信了！”卫容小丽，换了目标狂抓一波，“唰！唰!唰!”一只也没有抓到。卫容小丽坐在了地上，一脸无助的看着我们。“卫容小丽，照你这样摸虾，今儿咱就甭回去了。”我笑着说，“哈哈哈，你……你看我……们怎么抓。”抚头说。

我跟抚头脱了鞋袜，把裤子挽起来，在河边来回趟着河水，故意把水底的的沙子给搅起来，很快，河边的河水就被我们给搅混了，然后我和抚头把手伸进水里来回摸，“抓到了！”我举起手里的一只大肥虾，向卫容小丽晃了晃，我走到岸边，把抓到的虾放到早就准备好的鱼篓里。抚头也抓到了一只，放进来鱼篓里。卫容小丽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抓的时候，这小家伙跑的可快了！”卫容小丽说。“这叫浑水摸虾，你别看这虾在河里懒洋洋的，一动不动的，它都特别机灵，很难抓到的，所以，你得把水给趟浑了，它们就成了瞎子，不知道往哪跑，然后你再摸，就很容易啦！”我得意洋洋的说。“这么棒！我去试试！”卫容小丽也下了河里，我们三个人，一起在浑水里摸虾，卫容小丽学的特别快，很快就掌握了摸虾的全部窍门，成功地摸到了好多条大肥虾，学会了摸虾的卫容小丽很开心，她说：“我们比赛看谁摸的最多吧。”“那……输的有什么……么惩罚呢？”抚头说，卫容小丽想了想：“这样啊，谁摸得最多谁是老大，摸得最少的当老三，老二要听老大的，老三要听老二的。怎么样？”“好呀！”我点了点头，抚头也同意了。有了这个赌注，我们摸虾更有力气了，不知不觉，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卫容小丽宣布比赛结束，查看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卫容小丽摸得最多，我其次，抚头最少。抚头说自己还摸了一条大肥鱼，这条鱼算几条虾？卫容小丽和我都一致认为鱼就是鱼，虾就是虾，我们赌的是虾，不是鱼，所以鱼不算数。就这样，卫容小丽成了我们的老大，我是老二，抚头是老三。卫容小丽很开心，她说为了庆祝她当上老大，我们把那条鱼给烤了吧。我说我不会烤鱼，抚头说他也不会，“这有什么难得呀？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我来烤!”卫容小丽说。

我从旁边草地上捡来许多柴火，抚头搬来了几块石头围成一圈，卫容小丽拿一根又粗又长的树枝把鱼叉了起来，抚头身上带的有火折子，卫容小丽问抚头身上怎么还带着火折子呢？这么棒!抚头笑了笑说，出去走镖时，火折子是必备的东西的。抚头用火折子把柴火点着了，卫容小丽把鱼放在火苗上烤，时不时地翻个面，烤得像模像样的，不一会，鱼肉的香味就飘散开来。我深吸一口，“啊！真香！”我说，抚头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卫容小丽得意的说：“怎么样！我烤的不错吧！嘿嘿，要不是你们的老大呢！”我和抚头闻着烤鱼的香味，看着树枝上叉着的烤鱼，不住地咽着口水点着头。

“烤好啦！”卫容小丽把烤鱼从火上拿下了，看了看，闻了闻说。“抚头你先吃吧！”卫容小丽把烤鱼递给抚头说，我问她为什么抚头先吃，卫容小丽说哪有老大老二先吃的道理，都是小的先吃嘛。抚头拿过烤鱼，迫不及待上去就咬了一口，“噗！”刚嚼了两口，抚头就吐了出来，“怎么了？”我问，“你……你尝尝。”抚头把鱼递给了我，我拿起烤鱼，咬了一口，嚼了嚼，也吐了出来，“好苦呀！”我说，“这是什么？”我从嘴巴里吐出来一片薄薄的东西，鱼鳞！“唉呀！烤鱼要去鱼鳞吗？”卫容小丽说，“我没有去鱼鳞呀。”卫容小丽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怎么会这么苦呢？”我问，“鱼……鱼胆。”抚头说，“你不会没有去内脏吧？”我惊奇的看着卫容小丽。“额……”卫容小丽看着我们，眨了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天挺晚的了，我们赶紧回去吃虾肉馅的饺子吧。”卫容小丽说。

我们收拾好东西，把柴火灭了，拿着鱼篓准备回家，刚走了两步，听见后面有东西在响。我们转身一看，一个满身泥巴的小狗在吃地上的烤鱼，这小狗浑身脏兮兮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两只眼睛还有一只好像是受过伤，黯淡无光。我们三个人走近它，它也不害怕，专心的吃着烤鱼，吃得特别香。“我们把它抱走吧，把它留在这多可怜呀，看它这样子估计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饭了。”卫容小丽说。我和抚头点了点头。“它就排老四吧。”回去的路上，卫容小丽说。抚头拖着叉着烤鱼的树枝，那只小狗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你们觉得什么名字好呀？”卫容小丽问道。抚头说叫三条腿，我说叫独眼龙。卫容小丽说它也就是条狗，要是一个人非得被我们两个气死不可。卫容小丽说叫小黄吧。小黄挺好听的。“先去我家吧，给小黄洗个澡，它太脏了。”卫容小丽说。

到了林掌柜的茶叶铺子，林掌柜给我们三个煮了一壶姜丝朱糖红茶，非要我们喝，说是去除湿气的，“水里凉，寒气大。”林掌柜说。我们三个人一起给小黄洗澡，我觉得小黄是一条傻狗，给它洗澡时，它一点都不反抗，卫容小丽说狗认人，它上辈子是个人，欠了我们的债，今生变成了狗来报答我们。我看着这小黄安静的享受着我们三个的按摩，我觉得卫容小丽说反了，明明是我们在报答这条狗。

晚上，林掌柜，抚头，卫容小丽，老爹和我，还有小黄，我们在酒馆里吃着虾肉馅的饺子喝着刚刚烫好的米酒。卫容小丽说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水饺了，老爹很开心，时不时地笑出声来，一杯一杯的和林掌柜喝着酒，就连小黄也高兴地摇着尾巴，我看了看抚头，他正在一脸幸福的吃着水饺，我走到抚头旁边说：“抚头，晚上帮我把老爹抬到二楼吧。”抚头点了点头，又继续吃水饺。

深夜里，皓月当空，月光下，漕港河的河水仿佛铺撒了一层银星，像极了天上的银河，小镇已经安静下来了，可是放生桥旁的酒馆依旧充满了欢声笑语和虾肉馅饺子的香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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