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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一边感叹一边绮佳不由心惊，鳌拜当年如此对待受先帝厚待的汤若望，究竟是存了怎样的恨意？

绮佳想着边安静下来，蓁蓁仍在独自东张西望，一时正堂内悄然无声，倒让西间的人声隐约传来。

&ldo;神父临终前仍抱着这个匣子，弥留之际叮嘱臣务必看好，只待来日交还圣上，神父说皇上是孝子之心，一定不忍毁坏先帝遗物。&rdo;

&ldo;这……是汤神父画的皇阿玛和……孝献皇后？&rdo;

&ldo;此乃一块怀表，内中是先帝托汤神父画的肖像。&rdo;

绮佳暗道一声不好，蹑手蹑脚地拉起蓁蓁就回到院子。蓁蓁也是听见了，到了外间小声问绮佳：&ldo;刚刚那个神父说的是先帝爷？&rdo;

&ldo;嘘！&rdo;绮佳比了噤声的手势，&ldo;这是宫中不能提的，你回去也一个字不能说，皇上既然悄悄来，就是不想让宫里知道。&rdo;

蓁蓁入宫之初去的是养在慈宁宫宁寿宫之间的大公主处，当时就听过嬷嬷们教导的两宫的忌讳，当然懂得其中要害：&ldo;奴才明白。&rdo;她壮着胆子还是问了一句，&ldo;主子，先帝待孝献皇后真是好……&rdo;

&ldo;唉，那又如何？&rdo;绮佳摇头道，&ldo;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先帝是帝王，董鄂氏是嫔妃，相敬如宾便是最好，哪里容得下这般糊涂。&rdo;

蓁蓁听得浑身一凌，想起绮佳自杀的夜晚，心中怆然：&ldo;主子，我说错话了……&rdo;

&ldo;你没有说错，只是人错了而已。&rdo;绮佳抚过蓁蓁稚嫩的脸庞，她的脸上尚未脱去少女的娇羞，明眸皓齿正是含苞欲放、懵懂未知的年纪。而绮佳像她这般大的时候，却已经入宫为妃三年有余，早就透彻为臣为妃的世理，也早已不向往所谓情深、所谓真情。

绮佳摇了摇头自嘲地一笑，蓁蓁却急了，&ldo;主子别不高兴嘛，要不，主子我们溜出去好不好？皇上还要在里面好一会儿呢，这儿现在没人，奴才看那边的小门没锁，要不咱们去试试能不能出去？&rdo;

&ldo;胡闹！&rdo;绮佳喝到，&ldo;这怎么行！&rdo;

&ldo;主子！这儿是宣武门，出去就是南城，一往东拐就是琉璃厂，奴才小时候老是悄悄和家里的哥哥一起去琉璃厂看他淘换东西，可有意思了！&rdo;

绮佳还是不肯：&ldo;胡闹胡闹，那是你还未进宫，如今我带着你逃出去成什么了？不行不行。&rdo;

&ldo;主子，咱们去吧，咱们去吧！&rdo;蓁蓁摇着绮佳的手臂泪眼盈盈，&ldo;主子想想是不是快十年没出过门了……&rdo;

绮佳心头一算，她康熙四年七月入宫，真的快要十年未曾出宫了，外面，外面是什么样她早就快忘记了。还记得她入宫前最爱吃南城汉人做的小点心，福晋总会差人去买回来放在她书桌前，也记得阿玛每年封印之后都会闲下来，心情好的时候曾经带着她去后海子或者鼓楼看热闹。

&ldo;琉璃厂……&rdo;

&ldo;主子，真的可好玩了。&rdo;

绮佳终于点了点头，由着蓁蓁拉着她摸了出去。

皇帝从内间出来的时候，本是满腔哀伤，但一瞧绮佳和蓁蓁双双失踪，瞬间就变得火冒三丈。

&ldo;怎么回事？&rdo;皇帝瞪着顾问行叱道，&ldo;你都不留个人在外头瞧吗？&rdo;

&ldo;您说越少人知道越好……奴才不知道……&rdo;顾问行唰地跪在地上赶紧认栽，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地想：钮主子，您平时多省心一人啊，怎么这时候这么坑奴才！

&ldo;这地会往哪边去？啊？&rdo;皇帝闭着眼皱着眉，他从来不是喜欢微服私访的人，哪里知道京城的东南西北。倒是南怀仁禀报：&ldo;这里出了宣武门就是琉璃厂，最近就是那儿了，可主子多年不出宫，不知道会不会认识？&rdo;

&ldo;绮佳多少年没出过宫了，她怎么会知道琉璃厂之类的地方！&rdo;电光火石间皇帝想起了早间还笑得贼眉鼠眼的那个小人。

&ldo;一定是那个胆肥的丫头撺掇的，一定是她！看着就不安分！朕就不该把这丫头带出来！&rdo;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时间修文，晚上可能会小修一下

北京南堂现在还在宣武门大街，康熙下旨重建后才变成现在的纯西洋式，在之前的画中显示是中西结合。

第19章第19章

&ldo;顾问行，你和朕去琉璃厂找，再派几个人往别地问问，她们两人走不远。&rdo;皇帝焦急地就要往外冲，心里把顽皮的蓁蓁从头到尾都抽了好几遍

皇帝人高腿长，大步流星，顾问行只能垫着脚小跑着跟上，嘴上不停喊着：&ldo;爷，您慢点您慢点。&rdo;心里全是吐槽：我滴个万岁爷啊，您哪知道琉璃厂往东往西呀！

这厢蓁蓁虽然进宫已久，但入宫前她常耐不住性子，额娘只顾得上小弟小妹，于是乎她是常跟着家中的堂哥们满城溜达。尤其是大堂兄傅达礼乃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满腹诗书，尤为喜欢到南城的琉璃厂淘换些前明流出的孤本。

蓁蓁每有好奇都跟着大堂兄偷溜出来，傅达礼往往走了半路才发现小人的身影，弄得进退不得只能给蓁蓁买个糖葫芦，叮嘱她可得跟紧了自己。

蓁蓁的家就在后海，正是从宣武门去往琉璃厂的，这一路她极熟悉，出了宣武门便一路给绮佳指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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