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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您瞧，那家包子铺可好吃了，还有那儿是南城有名的绸缎庄，只不过都做汉人的衣服。那那那，是一家卖文房的，还有那儿，就是酒肆后头的，那家尽是些画本子。&rdo;

绮佳虽然曾经与阿玛出府游玩过，可南城这在京城八旗高门心中的&ldo;犄角旮旯&rdo;，她却是真未来过。

&ldo;蓁蓁，你是怎么都知道的？&rdo;绮佳看着上蹿下跳的小人儿，对她进宫前的日子陡生了好奇之心。

&ldo;我……&rdo;蓁蓁正犹豫要不要说实话，眼角一瞥却见了一家门庭若市的铺面自己似乎未曾见过，&ldo;不对呀，那儿什么时候有个这么热闹的铺子。&rdo;

说着，蓁蓁就拉着绮佳凑了过去，&ldo;诶，人多，咱们别去了，看看就行，早些回去吧。&rdo;绮佳虽然大开眼界，但终究为私逃出南堂惴惴不安。

&ldo;主子咱们就瞧一眼，一眼！&rdo;蓁蓁念叨着就往那儿窜，这家铺子人来人往却没个招牌，蓁蓁自问来琉璃厂多次，凭她的脑子这么生意兴隆的铺子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

她凑上前去，却落了个没趣，&ldo;啊呀，怎么就是个医馆啊。&rdo;

绮佳也发现了，这家铺子内堂皆是药材柜子，七八个小厮正川流不息地抓药，有个老郎中捏着胡子一脸倨傲地坐在最里头，也不与人来人往的病患多言语，皆是手书了方子，让小厮直接抓药。

蓁蓁扫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在她心里太医院什么好太医没有，这江湖郎中竟然在这里卖弄本领，当真可笑。

&ldo;哎，一个江湖郎中而已。主子，咱们走吧。&rdo;

&ldo;等等，臭丫头你骂谁呢？&rdo;这不言语的老郎中耳朵倒尖，就是抓住了蓁蓁这句话。

&ldo;谁是臭丫头了！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本是无上德行，可老先生却不愿与病患多言，也不怕开错药，治坏了人吗？&rdo;

&ldo;蓁蓁，不得无礼。&rdo;绮佳止住了蓁蓁，躬身道，&ldo;先生慧眼，认出我两的女儿身。现下小妹无状，请先生恕罪。&rdo;说罢就要走。

老郎中却说：&ldo;我治我的病，我要治不好他们来求我做什么。再说，小姑娘不想让你这位夫人也治治病吗？&rdo;

胡搅蛮缠！

蓁蓁挡在绮佳身前争辩：&ldo;医者看病需得望闻问切，老郎中不过和我们言语了几句这是胡言乱语什么？再说我们家中有得是德高望重的大夫，不用您费心了。&rdo;

&ldo;什么德高望重的大夫，竟然治不好你家夫人的不孕之症吗？&rdo;

蓁蓁瞪大了眼睛呵斥道：&ldo;你瞎说！&rdo;

&ldo;我瞎不瞎说，你回去问问那群德高望重的大夫呗。&rdo;老郎中呵呵一笑，对着绮佳作揖，&ldo;我看夫人不是没有心眼的人，你这妹子脾气冲，不过却是宜男相，夫人这病是治不好的，不如趁早抱养一二吧。&rdo;

&ldo;你再胡说试试！&rdo;

&ldo;蓁蓁！&rdo;绮佳拉住蓁蓁指着老郎中的手，沉着向前福了一下，&ldo;我是福薄之人，但不做亏心之事，您是名医，能看病，却不会看人。且治病救人本是德行，先生如何却钻研这些宜男宜女的腌臜手段，不怕污了一身好本事吗？&rdo;

老郎中哈哈大笑起来：&ldo;老夫这身腌臜本事只要是京中有个一官半职的，哪怕就是个五品小郎中都喜欢的不得了。夫人高洁归高洁，可老夫不是啊，没有这双好眼，老夫哪来万贯家财。我是夏虫不可以语冰，夫人好走，善自珍重。&rdo;

绮佳淡然一笑，拉着蓁蓁就要走，且踏出门时，只听老郎中朗声一句：&ldo;那个小姑娘，生了贵子可不要忘记老夫啊。&rdo;

&ldo;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夫！&rdo;蓁蓁气得火冒三丈，硬是被绮佳拉了回来。

&ldo;别去了，乖，随他去吧。&rdo;

蓁蓁一跺脚，满面忿恨，&ldo;他竟然诅咒主子！&rdo;

&ldo;嗨。&rdo;绮佳初得知自己不孕时的绝望早已经退去，如今老郎中揭破，她只是感慨其人乃神医，&ldo;他说的是实话，可回宫记得，这个实话谁也不能说，懂了吗？&rdo;

蓁蓁如晴天霹雳，呆呆望着绮佳，半晌才说：&ldo;主子……您……&rdo;

&ldo;还记得我轻生那晚吗？&rdo;蓁蓁点头，&ldo;就是那日我刚刚知晓，才痛不欲生。可苍天有眼啊，让你来救我。现下这不过是点遗憾罢了，不足为道。&rdo;

蓁蓁泪眼盈盈：&ldo;主子，奴才不知道……都是奴才不好无事生非，引您去那个破馆子干什么。&rdo;

&ldo;别哭啊，我没事。咱们出来够久了，早些回去吧。&rdo;

蓁蓁抹抹眼泪，点点头，引着绮佳往回走，她路过一家包子铺时想搅浑黯然的心情，拉拉绮佳：&ldo;主子，那家包子好吃，我给您买？&rdo;

&ldo;小妹妹，五文钱。&rdo;

&ldo;啊呀！&rdo;小贩一说钱，蓁蓁刷的脸涨得通红，她和绮佳偷跑出来的哪有什么钱？更何况，宫里都是整银子和金元宝，连碎银子都少见，更不要说什么铜板了。

见她脸涨得如同猪肝，绮佳都笑出了声，她摘下瓜皮帽中间的帽坠递给蓁蓁：&ldo;喏，去前面找个当铺换点碎银子来。&rdo;

&ldo;换什么换，小顾子，掏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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