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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失手（第4页）

他在空中漂浮，在人间游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那山门前停下。

他拜入师门的时候，曾向师父发过誓，虽为鬼，但此前从未害过人，此后也绝不滥杀无辜。

人间的牵绊已经与他无关，从此他的剑斩恶鬼，除妖魔。

剑下绝无冤魂。

可他现在却用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仅仅为了自己想要除去符咒的私欲。

或许这只小鬼也为了一己私欲杀过人，为了增长修为吞过其他鬼魂。他现在的做法，和她也没什么区别。

沉睡了太久，日子太漫长，他连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许下的誓言也不记得了。

师姐说，业一，你真的想好了吗？

业一在心里苦笑，他真的有考虑清楚吗？

他松开手，那具身体向后倒下，砸进竹林的枯叶里。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

业一弯下腰凑近去检查，却发现那具身体已经没了呼吸。

鬼有鬼道，妖有妖规。

而他背叛了自己立下的规矩。

他呆呆地看了身体一会儿，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对不起”，在另一堆枯叶里坐下了。

他与尸体对坐三天三夜，身上的符咒就可以解开了吧？

业一见过太多尸体，或是他自己的亲人，或是沙场上的无名白骨，或是那书院里的姑娘。

明明早就看惯了生死和离别，但他的目光没法落在眼前这具尸体上。

他在这坐了很久，天黑又天亮，尸身都凉透了。

业一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三天时间到了没。

他站起来，抬起手，手掌搭在那尸体的额头处，缓缓朝她输送着内力。

起死回生的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

业一的手搭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手腕都酸了才感觉这身体重新有了温度。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看起来还不太清醒，但眼中已有了戒备的神色。

“你是谁？”

业一没有回答。

那附在胡菲菲身上的小鬼大概已经在这具身体咽气的时候不知所踪了，现在醒来的，是真正的胡菲菲。

胡菲菲本身就是妖，跟她解释关于鬼和妖的事倒也容易。

业一直接问她:“它是什么时候进入你身体的？”

年轻女人摇摇头，“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年？”

“公元2o14年。”

胡菲菲的表情瞬间轻松了，“那也没过多久，我是今年3月份被它占据身体的，现在是几月？”

“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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