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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法会6（第1页）

林强虎爪手中一式“虎荡羊群”扑向克也，双手横扫克也上身诸大要害。克也身子一仰一低，足尖点地倒退，是“龙游浅水”。

林强今日首次在弟子面前展露金钟罩以外的功夫，坛下的市井弟子都盼着林强创造逆袭的奇迹。而权贵弟子们则翼望着克也上位，将出身不好的弟子逐出寺门，让南少林寺成为精英门派。

群雄只道是林强关心忘尘的安危，想夺住持之位来解救师父，都心叹只怕是以卵击石，木已成舟的事，搏不出半点机会。而克也胜了林强后便再无人搅局，荣登方丈之位。

等到林强第一式攻势用老，克也脚跟一定，嵌入青石板中，使龙爪手还击。

克也天资较高，为人处事左右逢源，习武却带点傲气，学的是带灵猛、吉瑞之气的龙爪手，他又将龙爪手使得像自身脾性一样隐晦，想找到必胜的破绽一蹴而就。林强的武功在寺中不算一流，他一开始便拼尽全力，全不落下风。

虎爪手五指可微曲、可平直，纯粹为了伤人，劲道专是刚猛一路。龙爪手五指定要成勾爪伤敌，迅捷刚猛中带点灵气。林强五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划出，两手十指向克也脑袋合扫。克也双手两边一挡，左手全力挡下林强右手的劲力，右手却只卸掉林强左手大半劲力后就反抓一记，扣林强脉门。龙虎之斗，都是出手凶猛伤敌，若双手都去防御便落了下乘。两人深谙此道，均是是攻多守少，守势时以避让为上。同门之技，相互之间套路熟悉，转眼之间，对攻十余招。

龙是人臆想出来，凶猛又祥瑞的天物，所化出来的爪法未免无根无据、似是而非，反之又有不可揣测的一面，让敌人拿捏不到变化的特点。虎是百兽之王，真有其物，所演化出的爪法有根有据，特点毕露，反之则有些失于呆板，难于灵巧变化。两种爪法的特点全在习练者靠修为和悟性避弱就强，灵活运用。

对武学招式的理解，显然克也悟性为高。

斗到三十余招后，林强出手速度果真放缓，克也越打越快。两人斗到五十招开外，林强右手一招“虎出平阳”扑击克也腹部，克也左手一招“龙跃浅滩”腾击林强胸部。克也见林强左手横在胸前，他出招的左手虚升，只三分力道打在克勤防御的左手上，继续向上七分力和林强下扑的右手相击，这样左手既攻击又防御，虽然吃痛，右手却得出空隙，也是一招“龙跃浅滩”再腾击林强胸部。只听“嗤”的衣裳裂开声，林强胸前僧衣被撕去一块，露出长长五条血痕，鲜血淋漓而下，若不是林强及时闪后，非重伤不可。众人一阵惊愕：“同门性命相斗了！”随即大声喝彩起来：“好啊！就是这样才过瘾！”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未歇，极突兀地，有一声如驴鸣者盖过众人，猛地也为克也喝彩道：“好一招抓奶龙爪手！”

忘心纠正道：“施主说错了，这招叫‘龙跃浅滩’。另一招叫‘虎出平阳’，系出同理，都是压抑已久后瞬息爆发，勇猛异常！”腹语人不予理会，尤自叫道：“这两招是龙爪手中的‘学猴捞月’和‘学猴偷桃’吧，真是维妙维俏啊。”忘心也是连连纠正：“大错，特错，是‘双龙抢珠’和‘跃门是龙’。”腹语人越说越上劲，在原已大声的基础上又提高了音调：“啊！这招我猜中啦，叫‘观音坐莲’！没料到克也大师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活学活用，佩服！佩服！”

坛下群雄一怔后，全体轰笑出声，不绝于耳。他们大多四海飘零，没有娶妻生子，寂寞难耐时自是妓院中的常客，对于床地中事也常相互调侃、戏谑，即使再粗鄙之徒也能把这种事说的文雅，这‘观音坐莲’既是房中术语的雅称，春宫图里更有详细记载。群雄耳听腹语人又将克也龙爪手的姿势说成：“老树盘根”、“老汉推车”……种种肉麻无耻，新颖的姿势，有的近乎匪夷所思。可当众人随言而看，再想到自己在床地间的动作，一分像也看成了十分。这个克也倒被说成了嫖中圣手一般，现场教学，让别人观摩、学习。

懵懂的小和尚不知道群雄在笑些什么，懂事的和尚不敢笑出声，个个歪曲着面容眼神。清子呆若木鸡，良久后，他自我意会着一招一式，思潮彭湃：“说不定密宗图册里的武功真实存在。也许……真的要在床地之间才能练习这些招数，寓教于乐，既能身心愉悦又能克敌降魔。可惜，我不能修炼内功，一切枉然。”

克也听众人笑得猥琐放荡，虽猜不透，也料定不是好话，本想充耳不闻，速战速决。可是坛下群雄竟开始相互大说荤话，最后克也竟也觉得自己出招姿势真是猥亵不堪入目。

林强出招，心到招式到。克也先算计后出招，心一乱，体力渐感不支，龙气生威的龙爪手变的软绵萎靡，招式变形，处了下风。腹语人见状，故作可惜体贴道：“可怜克也大师为了在妓院中习武学肢势，弄坏了身体，中气、后劲不足了。大师，为了苍生，要保重啊！”

坛上克己眼见师兄形势不妙，耳听暗处腹语人大放獗词荡语，说得南少林寺好像接客的妓寨。他怒不可遏，一声爆喝：“住口！”运用上了内功心法“金刚狮子吼”，坛中内力不高者立感头脑一晕，普通人更是险些摔倒，人人面上变色。坛中希施等高手也是心中一凛：“忘悲技冠全寺，他教出来的弟子也是出蓝之青。”

腹语之术，相传古时有个和尚身体皈依佛门，心却不在净土，在和其他和尚一起念经时，心里想的念的却是外面的花花世界。一天群僧颂经时，堂上有人突兀一声大喊：“昨晚的狗肉真香啊！”僧人相顾错愕，却找不到说话之人，那名和尚也是心中惊悚：“自己心里念叨的怎么发出声音？”自发觉有此异能后，竟上瘾成癖，日夜作弄他人。终于有一日被一位内功高强者破了功，成了哑巴。腹语之术法门却传了下来，可法门在那摆着，学成的没几个，原来腹语之术看的是人的体质，与天分、努力没半点关系。

克己便是想用内功破术，见毫无异动，心中吃了一惊：“腹语之人内功比自己要高。”成名高手都坐在坛上，他向身边一个个看去，一名寺外和尚引起他的注意。这和尚一个字就能形容，肥。福建名刹高僧养尊处优，肥并不稀奇，却也没见过这么肥的，连脑后都堆满了一颤一颤的肥肉。要将上好的靠背椅扶手锯掉，当成板凳才能坐下，屁股还有一半留在外面。不会武功的和尚受了“金刚狮子吼”，面色仍旧如常，抓完发痒的屁股又去抠脚指甲缝里的污垢。克己起疑，正要过去盘问，坛下却传来高声尖叫。

又见一条灰影如巨龙般凭空腾起，左手一招龙爪手中的“猛龙翻江”压住克也两只手腕，又似猛虎下山，右手一招虎爪手中的一式“争食日月”逼开林强，时机选得妙到巅毫。转瞬之后，灰影跃上坛来，睥睨八方，傲视全场。

众人还未回过神，板凳上的肥和尚肉颤颤的站起来，手上节节鼓掌，嘴里抱怨道：“丫的金八，你真是会装，现在才来。”

清子觉得忘尘方丈起了点变化，可具体是什么变化，又道不出来。众人惊诧以致无声中，清子脱口欢叫道：“方丈出关啦？！”忘尘微笑着冲清子点了一下头。希施首次见到与他神交已久的南少林寺方丈，心中微微称奇：“一寺之主，脸上却显戾气。”坛下群雄惊诧法会真是波澜迭起，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是对外宣称重病卧榻么？看他身手矫健胜过少年，生的是返老还童病不成？”忘悲曹公公等心中惊诧更甚：“这怎么可能？他是如何解毒的？”一时间不知所措。

忘尘站到了法坛中间，克己进退失据，他若一退，这法会的主角便交于忘尘了。此时忘悲靠前与忘尘并足而立，忘尘并不看忘悲，只是张嘴说了几句，忘悲如遇雷击般，向后一退，将法会的主持还于忘尘。

肥和尚蛰伏许久，等着就是大逆转的时刻，开场白也由他迫不及待地说：“佛门是上一流境地，皇亲贵族也只能低头来拜，不在九流中的妖魔杂碎快快滚一边去吧！”

在场者无论身份高低，甚至有作jian犯科者均属三教九流之中，唯有太监，当真不入流。肥和尚“吧”的尾音刚落，一记阴寒掌力朝他袭来。肥和尚不闪不躲，也伸出肉绵绵的手掌接下。两掌相交又立刻分开，曹公公身体向后一仰，复才站定。肥和尚占了体胖的便宜，脚上生了根，纹丝不动，只是肚皮的赘肉不住打晃。两人各测对方功力深浅，肥和尚但觉手掌阴寒，曹公公只觉掌心烧灼，同时收起小觑之心。曹公公再提真气，连往肥和尚头、胸、腹攻了三掌，都被肥和尚硬用掌力化解下来。曹公公每打一掌都要后退一步卸后劲，肥和尚却是屹立不动，只是全身的肉至上而下都晃动起来。众人只看到曹公公拼掌力落了下乘，却不知肥和尚乱颤的肥肉也是卸掌力一种方式。

曹公公胸内热气翻涌，心道：“忘尘竟找到这么皮糙肉厚的帮手，江湖中怎不闻此人名头？死肥猪嘴皮子臭，功力与我相若，攻防时以静待动破绽不多，奈何不了他。”

肥和尚胸内寒气翻腾，待曹公公未再出掌，他特意大力地抖动着下身的肉棍儿，出言损诋道：“真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随即抱拳弯腰做谢罪状，道：“哈，一时忘了您是无根之人，还请赎罪则个。听说无根之人下盘功夫永练不好，先天如此，是我占了便宜，承让，承让！——噗——”肥和尚弯腰时把裤裆撑破，像放了个响屁。曹公公气得瘦肉也在发抖，掌心寒气大盛，再次进击掌斗高低。

众人目不暇接，又听到另一相边，忘尘双手合十，目光诚恳，对乔远景道：“乔排主，欲知《洗髓经》是否真有脱胎换骨之效，可找老衲一试！”竟是当众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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