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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情难两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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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沁思绪飘回到那时，嘴角竟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

元甄觑见，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忍不住说：“难道不是吗，你连‘妹妹’都从没唤过我一句，那时应该也是不太能接受我的吧，毕竟……”

“从未。”他忽然打断她的话，略有所思地说，“只是那时突然家中生了变故，被你父亲带回府上，不愿与人亲近罢了。”

“那时的你呀，完全就是个异类，平日里也不苟言笑，明明只比我大几岁，可你看我们几个玩伴的眼神像个老气横秋的大人，总是不屑和我们为伍似的。”元甄笑了笑，说道。

“不瞒你说，小时候我还真有些怕你，成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这些年你总算有些长进了，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变了许多，”她看了看他，又说：“好在你现在会笑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会那么正经八百呢。”

“是么，变了很多吗？”他自言自语地问道，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面颊。

他怎么能不变，从前家中巨变，他那时满心愤懑，满脑子都是复仇，却苦于无门，每日里还要受到府中各种下人的欺压，自然是无比压抑的。

而现在，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计划行进着，他终于不再像从前那般茫然无助，也不会再有别人敢欺负他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争取来的……

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脚步从容而淡定，“说这么多，你就是想把方才的话岔开是吧，元甄，事情还未明朗，你若是这样下去，你可知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说的‘事情’，自然指的是邱将军的死。

“我……”她心里亦是忐忑，既盼望谢慕秋能早日帮她查清真相，又担心真相真的如自己所猜测那般，“我岂能不知，我对他……”她的声音渐弱，想起他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了。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他能走到今天，未必如你所想那样，你若是回到从前那个你，同样的下场你还想再经历一次吗？”

他的话，自己又何尝不知！

只是，只是……

她翻来覆去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出一个由头来，可是，除了那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还能找得出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更何况是说服他。

“事情……不是还没盖棺定论么，既然还没到那个份上，也许并不是他呢，”她这句话，虽说是对他说的，可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若不是他，那……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索沁盯着她那闪烁的双眼，双手在袖中紧握，心下一阵说不上来的气闷，再没了方才那样气定神闲的心态，一抹嘲讽蔓延上他本就冷峻的脸上。

他默然良久，道：“倘若不是他，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吗，想不到，你现在竟然还对他抱有幻想，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你都可以放下了吗，你就这么好了伤疤忘了痛？”

“那我能怎么样，杀了他还是和他同归于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要在这里活下去，难道不需要他的庇护吗？”

索沁冷冷地说道：“这些不过都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若不是还尚存希望，你也不会回到这里，更不会留在这里，我真是很好奇，萧晟睿他究竟对你下了什么药，让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让你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又在绝望之中找回零星的希望！”

“然而，就是这些零星的希望让你对他一再地容忍，他当初娶你为妻是怎么说的，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哦，我差点忘了，他当初娶回来的大将军之女已经在他面前被活活烧死了！”

他的话不带一丝温度，与迎面刮来的刺骨寒风像是合二为一，直刺她的心扉，又冻住她的双足双手，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空的，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徒有四肢躯体的易碎躯壳。

她伫足，小心而缓慢地说着，像个无助的孩子，“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你就不能让我在这里有一天的好过吗？”

“你不让我说，还是你不愿去面对现实，到底是我不让你好过，还是他不让你好过，或者说，根本就是你自己不让自己好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定要撞了南墙才肯回头吗？”

“难道这南墙你还没撞够吗，你已经一身的伤了啊，还想怎样，上次我去找谢慕秋时才得知，你从那场大火里侥幸被救出时，甚至……甚至连容貌都毁了！”

索沁越说越激动，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难过，“他说，你身上当时已经患有不治之症，而那症并非是你得病所致，是有人蓄意谋害你啊，若说这些都是旁人所为，那我问你，他那时又做了什么？”

元甄无语凝噎。

“若不是他的无所作为，那些人有机会对你下手吗，是谁给她们机会的，说到底，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他作为你的夫君，他承诺的都做到了吗了！”

心中有锐利的痛楚在不断翻涌，她眸光黯然下去。

“这些你不能忘记，也不要忘记，我希望你过好，但不是麻木不仁的‘得过且过’，这不是真的过得好，这不过是镜花水月，你明白吗？”他长长嘘出一口气，若是当初自己勇敢一点，再大胆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见她已然心情跌入谷底，他不忍再说下去，话锋一转，道：“这些本不是我今日要说的事情，我是想告知你一声，明日起我便要启程前去元国，你独自在宫里一切都要更谨慎些。”

她一怔，问：“去元国？”

“这便是皇上这两日招我入宫商讨的事情，和亲之事本就事关两国，还是由我亲自率兵去迎接较为妥当，这个元国公主和你从前可认识？”

她点点头，“不仅认识，我猜她应该是恨我入骨了，我们之间是有过节的。”

“难不成你在元国还掀起过什么风浪，你啊，在萧晟睿身边就这么没脑，到了元国连他们公主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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