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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尧:您很谨慎地用这个词。
史铁生:我几乎很少用,这词不好。在有自由的思想前提下,我们为什么要有立场,我一直不明白。
王尧:如果用自由的思想、用独立的精神来强调知识分子的立场,这样的提法您赞成吗?
史铁生:你做了这一番解释、这一份界定之后,我能同意,但是我觉得这是没必要的。而且,没必要,还可能混淆,因为“立场”在它的历史上,已经有了很多内涵,这个内涵,甚至不见得是你做一次界定,可以给它弄清楚的。
王尧:现在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性的用语。
史铁生:有一次,一个法国的汉学家让我写一篇关于“中国心”的文章,问我怎么看中国心?我说我理解中国心就是相亲相连而已。再一个我就不知道了,你有没有法国心?有没有印度心?有没有阿尔巴尼亚心?如果都有的话,你强调中国心什么意思?如果他对故乡更加地敬爱的话,那他就是爱心嘛。它不光爱中国啊。
王尧:我们在一开始就谈到爱情问题。
史铁生:爱情,确实是永恒的文章。说起这个食文化、性文化,你说人生来,最讲究、最根本的东西,一个是食、一个是性,否则的话,没法生存。但食这个东西基本是属物的,它是物质的东西,所以从这里头我觉得中国人更加关心物质。而性文化里边,性的东西,你的需要一定要走向精神,或者说,它是更可能走向精神的。但我看不出吃怎么样走向精神。
王尧:美食也令人愉快。
史铁生:这种愉快不见得是精神。所以,说中国没有真正的悲剧,我也赞成。精神的迷惘、精神的绝境才是悲剧,不是悲惨。其实悲剧应该出现在好人和好人之间,就算悲剧,像出现在黄世仁与杨白劳之间,这只能算是一种社会缺陷。
王尧:其实,今天我们在讨论一些问题时,总是要面对“社会缺陷”。刚才我们提到,在今天的语境中,讲宗教精神、讲神性,您觉得有什么大的困难?
史铁生:困难就是人们对神的理解有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中国对神的理解是,神是人的仆从、神是人的秘书,你要他给你去干件事,他给你干不好,你就把他开除了,你再找一个,这是中国人对神的态度,就是某种对神的、神性的观点。神到底是什么,仍没弄清楚,所以没弄清楚你再说它有没有,这件事就瞎了。你还不知道它是什么,你就开始讨论它有没有。我觉得中国人现在应该广泛地探讨的是,神到底是什么,信仰到底是什么。然后才能区分出什么是迷信,什么是邪教。但当我们还没有这样对它认识的时候,我们开始说它有没有。那你说它有没有?你说它没有,好像就特别有道理,因为谁也没能证明。
王尧:您可以谈得更具体些吗?
史铁生:我觉得讲这个问题就是,神到底怎么解释?佛这问题我觉得也是。其实中国这佛,佛家也几千年没有那种大的集结,你像佛学史上不是有几次集结?然后这些大师们在探讨这佛的一些话,我觉得这些东西必须在探讨中延续,或者叫继承。否则它的很多意思都被弄拧了。我就看基督教这个,几千年它一直都在谈,所以我觉得谈谈是非常重要的。就是说基督到底是什么,它到底是什么样的类,神跟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它几千年没有断。跟一些外国人的交往过程中,我觉得他们不是干这行的,但这种基本常识都是很清楚,水平就是比较高的。你看我们那一般信佛信神的,就不一样。当然对一般的老百姓而言,他能够信佛信善也就很好。历史上,我觉得是官本位的吧,而不是神。因此就特别容易变成造神,造人为神的这件事。我有一次跟我们一个同学,他是学理工的人,他说宗教没好玩意儿,那他看到的可能就全都是那种,尤其是“文化大革命”时候的那种造神,狂热地造神。其实最大的危险就是在这儿。一旦造人为神,可能要出事儿,它就可以办到人想办到的种种未必是善好的事情。你怎么能保证这个人他要干什么?我就觉得西方研究这神的问题的时候,它有一种强调我觉得特别好,就是说人永远不可以是神,人和神之间是有一个绝对的距离。这就避免了造人为神的可能性。其实我们一直没有弄清楚信仰是什么意义,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时候,是把某种政策和政治当成信仰,这也是问题。不通过某位代言者,你直接和无穷的那个东西沉思、对话,我觉得这是信仰。
王尧:这就是信仰,这里有距离。
史铁生:一个永远的距离。而其实神性,神的本身就是意味着永远的追求,就是说正是因为人的残缺,证明了神的存在。其实我觉得这就是个人和神的、和一种冥冥之中的、一种绝对的、一种不可知的东西对话,表达你自己的感悟、你自己的体验、你对生命的一种绝对性的理解是什么。
王尧: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您在文章中讲到这个文化形成的问题。有一句话我印象非常深,讲文化是人类面对困境的时候所建立起来的这样一种观念。我很赞同,如果以此来思考问题,您觉得当代文化缺少一些什么东西?我觉得这好像也是您一直思考的一个问题。
史铁生:我觉得有两件最重要的东西,是一个健全社会不可或缺的,一个是信仰,一个是法制。我是一个“人性恶”论者,人呀,要不管住他,他一定要干坏事的。两种管制的办法,一个是外在的——法律,这事你干了就要处罚你,一种是内在的——要求,因为外在的你不可能管全,剩下的事情要归信仰。
王尧:一个有信仰的人,他在现实社会中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抵抗世俗吗?
史铁生:我觉得诚实当然是一种品格。我们经常要想它最高境界是什么。我个人认为战斗也不是最高境界,说我,是反抗什么的,我也不赞成。
王尧:您比较主张宽容。
史铁生:不是宽容。我说忏悔,当然这忏悔过于宗教化了。实际上人的内心是很复杂的。它甚至不是用战斗可以解决的,可能至少是这样。难道爱情问题是可以用战斗来解决的吗?
王尧:忏悔可能是人更靠近神的内心之路。
史铁生:忏悔,有它的确定的定义,我说的意思是比忏悔还要大,就是说,它要往里头深思,向内心、向根本追问。忏悔一般是人对糟糕的行为的一种承认和一种改正的决心。但是它里面所包含的意义、原因、动机、可能性都是什么,问题何以如此?这都要深思。
王尧:我注意到您在谈话中一直强调怎样来面对问题、剖析问题。这是我非常赞同的,我们必须有问题意识。
史铁生:少谈些主义,多研究些问题。“主义”这个词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一直啊,小时候就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这个“义”而不是意思的“意”。如果说,这是我的主张,为什么不是说“主意”,而是“主义”?现在我想,“主义”说的不是主张,而是说“靠什么来主持正义”。那么显然,靠物质和靠资本,都是讲不通的。“义”首先是精神的、情感的。
王尧:您自己也强调理想是自我的一种拯救,但同时我看到一篇文章说,如果用史铁生的方法来思考,接受史铁生的方式,它会“威胁”中国人面对世界时的生存方式。这“威胁”就是改变,改变目前中国人面对世界时的一种方式,用“威胁”这个词很有意思。我理解这个威胁是改变,改变这样一种方式。
史铁生:你这种理解也成,但是你要说是贬义的,我倒也赞成。为什么?这个只是信仰问题,世界的问题不能光用信仰问题来解决。我不是很虚无的,那政治也需要的呀,但是咱们在谈的是信仰的问题。信仰,对神的看法,在这个民族的上空飘摇,在地上的这些政治是要受到影响的。我不是说要用所有的宽容去对待政治,这点该枪毙还是枪毙,但是该枪毙还要枪毙的时候,它的上空要是飘缭着的慈悲、爱愿,和仅仅是仇恨,这是不一样的。它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当枪毙一个人的时候,你看到的仅仅是仇恨,和你也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慈悲和爱愿在向你发出更深的质问,那是不一样的,那可能就有未来的新路。那么这个东西,这个飘缭的慈悲和爱愿,虽然是虚的,底下该枪毙还枪毙了,可上面飘缭的东西的不一样,决定了底下这还是不一样的,虽然同样还是枪毙。也就是说爱情如果在那儿存在着,离婚也不见得说明它的失败。中国人比较重实的,好像离婚了就是爱情失败了,一个人不结婚了就说明他一辈子没有爱情,所以他可以得出结论说没有爱情,因为确实没有一个像我们期待的那样一个天堂式的婚姻,没有。但是在你那个地上的婚姻里却可以飘缭着天堂式的爱情的理想,这种意识也是存在的,你不能说它不是存在。
王尧:您对存在的理解跟西方一些哲学家不一样。
史铁生:我觉得西方讲的存在也不是说,这个沙发的有,就是存在,而我们对沙发的理解倒不是存在,其实恰恰是我们对沙发的理解、认识,比如对它的审美感受、对它的功能要求,使它存在,使存在诞生。并不是说仅仅是有形的东西才是存在。要是那样,梦是不是存在?理想是不是存在?其实,有形的事物有可能如过眼烟云,倒不存在,无形的梦想却可能是永恒的,是存在。我所说的这些都不见得准确,我没有刻意地研究过,很多主义的具体内涵都是什么,在我,只是根据自己的理解。
王尧:这样一种思考问题的方式对自己没有限制。在您看来,中国的知识分子究竟怎样回应现实,我们都讲良知,怎么来表达自己的良知?
史铁生:这儿首先有一个问题,什么是知识分子,又出来了。是不是有了一些知识的人,就是知识分子,其实只有关怀这个东西的人才算知识分子,他与多高的文凭无关。我觉得现在的大学生就常常是这样,知识越来越多,其实思想越来越少,人文关怀甚至就很淡薄,其实现在这种倾向我觉得挺厉害,就是知识越来越成为过去说的仕途的台阶。在高等学府,我觉得人文精神可能是最重要的。
王尧:人文精神的危机是中国的教育危机之一。
史铁生:你看咱们这中小学也是,他们有一个误区。其实人啊,我觉得他智商是教育不了,智商天生什么是什么,不能经过教育而有根本的改善。教育所能施用的地方,就是使他勤奋,使他掌握最佳的思想方法,使他了解人类自古至今都走过了什么,还要走向哪儿,在这路途上有着怎样的坎坷或问题。这孩子聪明不聪明吧,我觉得不好通过教育有本质的改变,就像咱们这电脑,586就586,286就286,但它做什么事情,却不一定说286一定比586做得少、做得差,那就要决定于操纵这电脑的人了,只有他知道怎样做、做什么。
王尧:讲如何回应现实可能太大了。在您看来应该从哪里做起?
史铁生:很多,很多……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应该多研究问题。因为现在有些事情,就是它成不了气候的时候,其实就被扼杀了,其实很可能中国人要做的是最基础的那种工作,我觉得中国糟糕的是人文素质平均水平太低。你就说看电视剧,我觉得什么时候咱们的电视剧到一定水平了,这个民族的人文素质就到一定水平了。电视剧有可能代表着平均水平,平均水平最能说明一个民族的素质,而不是精英。那时候,你再说些话,很多事情就要好办,现在说没用。就是说怎么能提高中国的平均水平的人文素质,这可能就要澄清很多问题,让普通人都能看得懂的一些问题。你看有一套书就特别好,像林达写的那套,你知道吗?
王尧:好像是三联出的“近距离看美国”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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