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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雷处长，张市长对你印象不错，你是该去看看，你带纸和笔了吗？我给你画一下。&rdo;马厚慡快地说。

我连忙拿出纸和笔。马厚接过去画了起来，他一边画一边说：&ldo;按照我画的这个图，就能找到了。&rdo;

我连忙道谢。

&ldo;雷处长，太客气了，将来你高升了，大哥还要借你的光呢。&rdo;马厚说完，哈哈大笑。

马厚是市政府办公厅的老司机了，给许多领导开过专车，他特别善于揣摩领导的心思，这两年他与韩寿生的关系非常紧张，他讨厌韩寿生在他面前摆架子，但在心计上又玩不过韩寿生，所以，在张副市长面前总是处于被动地位，他特别希望韩寿生快点滚蛋。我平时不仅注意与韩寿生搞好关系，也注意与马厚搞好关系。马厚喜欢我，也隐隐感到我有可能获得张副市长的青睐，所以他从心里愿意帮助我。我也希望通过韩寿生和马厚，将自己&ldo;忠心耿耿&rdo;的信息经常性地传到张副市长的耳朵里。我的小聪明非常奏效。

张副市长的家在一个只有两栋六层居民楼的院子里，楼很普通，就是一般的居民楼。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晚上，我和杨娜手里拎着刚买的水果，来到张副市长家楼下。我怀着惴惴的心理按了门口的防盗门铃。

&ldo;谁呀？&rdo;一个女孩的声音问。

&ldo;我是雷默，来看看张市长。&rdo;我连忙回答。

门&ldo;啪&rdo;的一声开了。我和杨娜一起走进楼道，心情复杂地上到四楼，来到张副市长家门前，从门里迎出来的是张副市长的夫人孟丽华。

我把手里的水果递给小保姆小梅，客气地说：&ldo;大嫂，买了点水果，不成敬意。&rdo;

孟丽华非常热情，&ldo;雷默，见外了，来就来呗，买什么东西，快进来，快进来。&rdo;

我和杨娜换了拖鞋，随孟丽华走进客厅。客厅有四十多平方米，大红地毯，背投彩电，真皮沙发，博古架上摆满了与名人政要的合影。墙上挂着一幅金匾，上面写着&ldo;天下为公&rdo;，对面墙上挂了一柄龙泉宝剑，宝剑旁边头冲上挂着一只千年乌龟壳，黑亮黑亮的。

&ldo;雷默、杨娜，你们俩快坐，小梅，倒茶。&rdo;孟丽华给我的印象始终是春风满面。

我和杨娜坐在沙发上，小梅端上两杯茶，放在茶几上。

&ldo;大嫂，不客气，快过年了，我和杨娜来看看您和张市长。&rdo;

&ldo;雷默，我们家国昌啊，没少提起你，国昌的硕士论文是你写的吧？&rdo;孟丽华赞许地说。

我谦逊地笑了笑。孟丽华是个不漂亮的女人，身体很胖，中等身材，有一种贵夫人的气质，是典型的贵夫人的相貌。孟丽华一脸慈祥，笑眯眯地望着我和杨娜，让我俩喝茶。

&ldo;你大哥身边就缺你这样的人才。杨娜，吃个橘子。&rdo;孟丽华说完，给杨娜剥橘子。

&ldo;谢谢大嫂，我自己来，大嫂，瞧您既有气质，又有风度，皮肤还特别好，一看就是福相。&rdo;杨娜没话找话地恭维道。

孟丽华被夸得合不拢嘴，脸笑得像盛开的牡丹花一样，&ldo;杨娜可真会说话。&rdo;说着把剥完的橘子递给杨娜。

&ldo;前些日子，我感冒了去市人民医院看病，感觉市人民医院变化可大了，医院环境好了，服务质量也提高了，嫂子，您可真能干。&rdo;我也甜腻腻地恭维道。

我心里觉得自己和妻子对孟丽华的恭维十分可笑和俗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一涉及到个人利益时会变得这么卑微起来，心想，张国昌和孟丽华如果见了中组部领导，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ldo;是吗？感觉好了，我刚当院长的时候，医院亏损得都快经营不下去了。现在是东州市效益最好的医院。&rdo;孟丽华自豪地说。

&ldo;大嫂，您可真行！&rdo;杨娜敬佩地说。

孟丽华看上去就是一个特别爱听恭维话的人，天生一副官太太形象，而且善于居高临下地与人亲近。她一边与我和杨娜唠着家常，一边喊着张国昌的名字，让他出来见客。

不一会儿，张副市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穿着睡衣长袍，一看就是刚洗过澡，头发油光发亮。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笑容和蔼地和我们两口子打招呼。我和杨娜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

张副市长笑着摆摆手，示意我俩坐，&ldo;小两口都来了，坐吧，坐吧。&rdo;

我和杨娜又坐在沙发上，张副市长也坐在沙发上。小梅给张副市长的茶杯加了水，又给我和杨娜的茶杯里加了水。

张副市长从茶几上拿起软包中华烟点了一支，又顺手把烟盒扔到茶几上，&ldo;雷默啊，干得不错，我很满意。下一步，你要着重干一件事，就是将我上任以来的发言稿、论文、新闻稿、会议纪要等等，都收集起来，分类装订成册，作为我的思想库，这样一来，今后工作起来也方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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