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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哦，是你。&rdo;

亚利克斯说，仿佛他在等待一个老朋友。

&ldo;我知道你会回来，因为你不放心我还活着。&rdo;他的声音透露出笑意，&ldo;你从以前就这样，小心谨慎，从不放过一丝隐患。&rdo;

&ldo;转过身来。&rdo;利奥命令他，他本可立于不败之地，却又故意给出这个破绽。利奥难以确定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管什么主意，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亚利克斯听从了他的命令，慢慢转动椅子，直至他们面对面。

利奥看到他的眼睛。灰绿色的眼睛，周围的纹路似乎比刚才更深，仿佛岁月忽然在他身上加诸了十年的时光。在他胸前的白色衬衣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一种夸张的浸透感，就像被红色的颜料泼洒过。

他看上去更像一个死人。一个捉弄人的死人。

亚利克斯带着微笑，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在利奥眼前不断放大，使他觉得应该制定一项法律来加以禁止，把这种死亡式的微笑赶走才好。

&ldo;你看上去很好。&rdo;

&ldo;你却不太好。&rdo;利奥说。

不管他胸前的血是谁的，至少肩膀上的伤口货真价实。利奥虽然也受了点伤，但都很轻微，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ldo;我喜欢你穿这类衣服。&rdo;亚利克斯看着他，眼中不再是刚才面对尼克时的冷漠。

他说：&ldo;防弹衣、军用短靴、黑色芳纶织物、伯莱塔92型枪。&rdo;

这些装备有何关系呢？他穿上这身衣服，仿佛就更接近了亚利克斯的标准。

&ldo;你全副武装时，是否感到一种力量，因为杀戮而使自己性感起来。&rdo;

&ldo;没有。&rdo;利奥一口否认。

&ldo;你在说谎。&rdo;亚利克斯说，&ldo;如果不是那样，你会一直沉溺于无法自救的深渊，你永远无法保护自己。是我给予你这样的力量。&rdo;

&ldo;你错了。&rdo;

&ldo;我那里错了？&rdo;

利奥看着他说：&ldo;我并不需要这种力量，我没有选择权，这一切只是你强加给我的。&rdo;

他的手指微微曲张了一下，仿佛想使自己摆脱僵硬。

利奥说：&ldo;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你是&lso;刺客&rso;，你接受这一切比我更早，更痛苦。&rdo;

第44章消亡

&ldo;那就告诉我一件事。&rdo;

亚利克斯说：&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ldo;因为那一枪。&rdo;利奥说，&ldo;那一枪本来是应该she向你的。你不但错误估计了尼克，也错估了你雇用的杀手。如果不是为了阻止霍里斯，那一枪应该会准确无误地she入你的心脏。据我所知，这是他第一次狙击失败，足可作为纪念，艾伦不会杀和委托无关的人，所以你就是&lso;刺客&rso;。&rdo;

&ldo;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早就追着那个不存在的&lso;刺客&rso;去了外地。&rdo;

&ldo;你故意想把他调开，因为你知道我和whitefaln的事，如果白猎鹰插手，你的麻烦会更多，可惜事与愿违。&rdo;

&ldo;的确可惜。&rdo;亚利克斯说。

他等着，沿着利奥的目光一直看到他的深处。

这几个月来，眼前的人已完全变了个样，仿佛找到了长久以来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他所经历的一切使他本已归于死寂的心脏又跳动起来。亚利克斯不得不承认，他对于利奥的改造是失败的。他对未来预料不足，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枚深埋在利奥体内的关于自我的种子已生长得如此生机勃勃。

&ldo;真奇怪。&rdo;他说，&ldo;究竟是谁改变了你？&rdo;

&ldo;没有谁。&rdo;利奥回答，&ldo;这是我自己想要的样子，你也曾经想过，但是你失败了，你变得比以前更糟。&rdo;

亚利克斯并未反驳他，因为他觉得利奥说得没错。

&ldo;人人都应该有一个为自己的失败辩解的对象，你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lso;父亲&rso;，经过这么久之后，你毁掉了他的一切，夺走他的全部，但这并不表示你成功了，你将永远是个失败者。&rdo;

亚利克斯看着他，以及那黑洞洞的枪口。他说：&ldo;我讨厌对人过于残忍，你是因为那样而被我救的，霍利斯也一样。我遇见他时，他正被人开膛破肚。现在少年期的经历全被他回想起来并学了个十足，他忘记了那些残忍的施与者，以为自己与生俱来就有这种能力。但他唯一没有忘记的是我为他fèng伤口，到处都是血。他受益比你多。&rdo;

&ldo;但他活得并不比我好多少，至少在家族存活期间是如此，而且他死得也并不值得夸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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