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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1页）

景生是被明浩一枪击中眉心，因为他是龙魂的寄体，龙魂受创飞离，也就致使他身消骨散，化了！本来他和华璃就应该是一个人，但当年他大闹天界，破空而去，才出现目前的局面。（第一章有讲）

景生如今记得他的前世，以及华璃所拥有的记忆，唯独不记得他今生十七年的任何经历，包括大花，大华岛，阿鸾，等等，他都不记得了，呜呼哀哉，咋办呀？他会不会在无知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对不起阿鸾的事呢？阿门！

第86章

当天深宵，皓月当空，暑气渐收，夜风清凉，撩动着锦纱帘幕，在咸安殿的西偏阁中，一灯如豆，卫无暇靠在凉榻上，在明灭不定的灯光映照下，她的面色喜忧参半，阴晴不定，踌躇半晌，终于迟疑地开口：&ldo;端午，你……你今天有没有注意过……注意过他的眼睛？&rdo;

端午歪在榻边，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绣着一个扇袋，听到无暇发问，她的手一抖，细小的绣花针噗地走偏扎进指尖儿，疼得她眉头猝地拧起来，&ldo;嗯……皇上的眼神确实不太一般……&rdo;想了想，端午慎重地回答。

&ldo;岂止是不太一般……简直……简直就是……&rdo;卫无暇猛地顿住，似乎是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她咬咬牙，心头的重压已使她忍无可忍，不吐不快了，&ldo;……简直就是判若两人！&rdo;此话一出，便如打破魔咒，卫无暇用手抵着胸口，试图压制住急跳的心脏，&ldo;他的双眼……活灵活现……灿若星辰……如此明亮……仿佛……仿佛具有灵魂……&rdo;卫无暇着迷地轻声细语，端午不禁抬起头，定定地回想，唇边渐渐露出一个想往的笑，&ldo;是呀，娘娘，这还是我第一次被皇上的眼神镇住了，专注而真诚，一点都不虚浮。&rdo;

&ldo;‐‐正是如此！&rdo;无暇激动地双掌互击，却又一下子被那掌声所惊住，寂静夏夜里，那清脆的掌声显得如此尖锐突兀，正像此时她的心情，&ldo;而且，你……你有没有闻到他的体香……太美好……也太神奇了！&rdo;无暇深深赞叹。

&ldo;嗯，嗯，&rdo;端午拼命点头，一想及此便心花怒放，&ldo;娘娘，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从皇上三岁起便再没闻到过他的体香了，早已不记得是什么味道了，今天那香味忽然而至，真把我吓了一大跳。&rdo;端午抬袖掩唇，却依然嗬嗬地笑出了声。

卫无暇的眼中却殊无笑意，她低头想了一瞬，便毅然抬头问道：&ldo;那香味……是……是如何突然而至的呢？&rdo;

端午收了笑，双眼凝视着碧纱灯，仿佛又回到今天晌午那神秘的一刻，&ldo;皇上当时眼开着就不行了，我已哭得昏聩，就觉得殿内忽地一亮，随即便闻到了馥郁的芬芳，没过多久，皇上就醒过来了。&rdo;

&ldo;‐‐嗯，&rdo;卫无暇心中惊疑不定，双手簌簌地微颤，只好一把抓住枕边的团扇拼命地捏着，&ldo;你……你以前知道皇上懂医术吗？&rdo;

端午摇摇头，想起今天华璃和张彦的对话也不禁笑了，&ldo;皇上今天和张医正讨论药方可真有趣，解恨！那老家伙一向孤傲，连您都不放在眼中，没少给咱们脸色看，今天却让皇上给制住了，呵呵呵……&rdo;

&ldo;端午，我问你话呢，&rdo;卫无暇探过身去拉拉端午的衣袖，&ldo;皇上平时和你们议论过药方吗？&rdo;卫无暇心中的疑惑像水中的涟漪，一环环，不断地扩大。

&ldo;我没听皇上说起过，不过，娘娘，您也不需存疑，人们不是常说久病成医吗，咱们皇上都病了快十七年了，苦药不知喝了多少，自然懂得一些医术了。&rdo;端午说着便站起来，&ldo;娘娘，我还是过去看看吧，愁眉，苦脸还是不太上心，皇上晚膳后刚吃了药，可千万别盖少了着凉。&rdo;

卫无暇若有所思地望着端午离去的背影，‐‐久病成医吗？今天阿璃添添加加的那几位药可不是他平时吃惯了的，甚至是他从未用过的，阿璃谈起医药时的神态，仿佛他深谙此道，并有大成一般自信，那绝不是一个久病成医的半吊子病患所能显露出的笃定气度。

不知过了多久，门扇吱地一声响，端午人还没进来，声音已先期而至，&ldo;娘娘，您快去看看吧。&rdo;

&ldo;怎么了？&rdo;无暇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双脚好像受到了感染，也跟着簌簌地发抖。

&ldo;皇上……皇上竟然还没有睡，正在看以前的奏章呢，还摊了一案子的地图……都是……都是愁眉从珍档处找出来的。&rdo;端午纳罕地说着。

&ldo;什么‐‐？&rdo;卫无暇的身子猛地一歪，不小心撞翻了榻几上堆成一摞的奏折，本欲赶过去干涉，忽又改了主意，她慢慢坐下，指了指榻几上的奏折，&ldo;端午呀，你把这些也给皇上送过去，都是这两天最新最紧急的，若是他看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我。&rdo;

端午惊讶地微张着嘴，不置信地呆看着无暇，&ldo;娘娘，皇上今儿才好点，就……就……&rdo;娘娘怕是高兴得疯癫了吧，怎么今天行事如此怪异呢？

卫无暇拿起一本奏折低头翻看着，她的唇角微微勾起，漾起一个淡笑，&ldo;难得阿璃有兴致，他有点事做便不会凭白瞎想，便不会闹头疼了。&rdo;

翌日清晨，卯时刚过，卫无暇正坐在镜前梳妆，端午刚拿起一只璎珞玲珑的金镶玉步摇，就见小宫女在门边探头探脑，不禁皱眉，轻斥道：&ldo;有什么事便来回禀，别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rdo;

小宫女一吐舌头，缩着身子回复道：&ldo;是愁眉过来了，说是……说是……&rdo;

端午嫌那小姑娘口齿涩滞，一摆手，&ldo;你下去吧，叫他进来回话。&rdo;

愁眉文文秀秀地走进来，眼中带着丝奇异的光，笑看着无暇和端午，&ldo;皇上问太后起身了没有，他要过来给您请安，然后和您一起去上早朝。&rdo;

啪地一声，端午手中的金镶玉步摇掉在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卫无暇和端午俱是一愣，齐声问道：&ldo;‐‐皇上已经起身了？&rdo;‐‐这‐‐这怎么可能！华璃一向懒床，不过辰时从不起身，就是过了辰时，也常常懒卧不起，常常误了早朝，而今，卯时刚过，他就起身了？

&ldo;嗯！&rdo;愁眉点点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ldo;我和苦脸已经陪着皇上在凝华苑转了一圈了。还去御马司看了马，皇上说那些马大都不合用，要重新置办呢。&rdo;

‐‐啊！这下子卫无暇和端午简直惊得下巴快掉下来，自从文帝驾崩后，这御马司就形同虚设了，华璃虽有心习练she御，但却无力而为，他一直被病魔纠缠，大夏朝也有多年未举办春狩了。

愁眉的话音刚落，从他身后便传来一个纯和的声音，&ldo;母后可梳妆完毕了？我可以进来请安吗？&rdo;

无暇说不出话，只拼命点头，这么多年了，阿璃早晨很少来看望她，一般都是她上朝前去探视阿璃，嘘寒问暖。阿璃每次来问安也都是长驱直入，从未如此慎重矜持，而他的声音，明亮得就像最纯粹的银子，与以往稚嫩的声线大不相同，好像……好像一夜之间……阿璃便成长了一般。

&ldo;皇上快请进来吧。&rdo;端午热切地招呼着，一边打量愁眉，&ldo;哎，你昨天不是也摔伤了吗？今儿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大碍了。&rdo;

&ldo;咱咸安殿里别的没有，就是药多，昨晚上陛下已经找了药给愁眉治过伤了。&rdo;没等愁眉回话，苦脸先一挑珠帘，冒了进来，眉花眼笑地代为回答，反被愁眉狠瞪了一眼。

端午和无暇立刻惊诧对视，别说给人上药治伤了，每次阿璃自己跌破了手脚都是端午带了太医亲自去服侍，这……如今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ldo;母后‐‐&rdo;随着一声轻唤，成帝从掀起的珠帘下漫步而入，清晨灿烂的阳光折she在水晶吊珠上，光华璀璨，肆无忌惮地映上他的脸，无暇，端午和屋中一众内侍宫女，瞧得全都呆住了，华璃相貌奇丽，一向富有美名，但今天的他，如此生机勃勃，鲜活的生命里灌注了无与伦比的美，特别是他的那双星眸，明辉灿灿，摄人心魄，&ldo;咳咳……阿……阿……阿璃……&rdo;卫无暇忽觉呼吸困难，心中没来由的悲喜交加，她轻咳一声，勉力稳住心神，唇边漾起一个温暖的笑：&ldo;你昨儿个才摔伤了，今儿怎么就这么早起呢？要是觉得不舒坦，今儿就别去早朝了，再歇歇吧。&rdo;说着无暇便走上前，关切地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目眩神迷，人还是原来那个人，只是……只是如今有了灵魂！不……好像……好像人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人了……好像……好像身量儿更高了……更挺拔舒展了……就像一株奄奄一息的奇葩……如今又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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